丝苇寨的妓营设在三军大营后方不过四五里地的所在。
据说,此间曾是一个驿铺,在侬智高举起反旗的那一年,已被废止。
当初驿铺的旁边,还有零星的几户农家,为过往的行人准备些茶点酒菜,由此来赚得营生。
可是如今,农家里的壮年已被僮人抽调去当了兵丁,只剩下一些鳏寡老弱。
阿侬把妓营设在此处,一来免去了搭建营房的劳作,原先驿铺所用的房屋,可以用来当作军妓们的下榻处,二来这地方在丝苇寨后方,又紧接特磨,即便是有人想要逃跑,也万万跨不过东南西北的崇山峻岭和处处设防的哨卡。
“走!”
范夫人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昨晚的丑态,又摇身一变,成了一个英武不凡的女将军,穿着穆桂英曾经用过的甲胄,两束雉鸡翎挂在脑后,端坐在胭脂桃花马上,得胜钩上挂着绣鸾刀,一手挽缰,一手牵着一条索链,大声地对穆桂英呵斥道。
从丝苇寨到妓营不过是四五里地,可都是山路,因此被押送的穆桂英还是被开恩,在脚上套了一双厚厚的牛皮靴。
这战靴显然不是为她量身定做的,无论是靴筒,还是靴底,看起来都有些宽大,一路走来,靴筒已经皱巴巴地掉落下来,压缩在她的脚踝处。
在她的脖子上,被戴上了一副枷锁,约有两寸厚的木板沉甸甸地扛在她的肩膀上,将她的脖子和双手同时锁进了木板上的三个孔洞里面,让她举步维艰。
枷锁的一端连着一根铁索,铁索的另一端就被范夫人抄在手中,让穆桂英不得不跟随着马匹行进的步伐,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。
范夫人也是第一次来到妓寨。
当初她保着南天子纵兵过丝苇寨的时候,兵荒马乱,唯恐后头狄青大元帅的人马杀到,根本无心留意这里。
在山水之间,居然还设着这样一个驿铺,却是万万想不到。
驿铺是一个看上去像是大理的四合五天井的格局,但除了正房和后面的马厩之外,其他的厢房都被用来当作客房。
当然,如今这些客房已经用不上了,只能被当作停留在此处的妓女和士兵们的下榻之处。
“嘿嘿!从一个大元帅沦落到当军妓,这滋味怎么样啊?”
一路上,被范夫人带来的士兵不停地调戏着穆桂英,胆大的甚至趁机还会在她的身上揉摸几把。
这些曾经是大宋禁军的士卒,看到当年不可一世的女元帅被敌人玩弄蹂躏,心理自然也是冲动兴奋得紧。
他们似乎被那些僮人传染,也对穆桂英越来越不客气。
“看!她就是宋国朝廷的征南大元帅……”营寨的门口,站着一大群人。
这其中,有拄着拐杖的伤残士兵,也有衣不蔽体,蓬头垢面的女人,他们神情麻木,就连说话时的声音,听起来也好像没有半点感情。
“是吗?堂堂元帅,竟被敌人俘虏,来当妓女!换成是我,还不如一死了之!”
“可不是!如此苟延残喘地活着,倒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!”
“你们晓得什么?当大元帅的日子,自然锦衣玉食,前呼后拥,哪个不留恋这样的神仙日子?想必这穆元帅啊,也是舍弃不下天波府里的荣华富贵,盼望着有朝一日还能重新回去享受呢!”
“呸!这可真不要脸!”
范夫人还没走进驿铺,就看到几个老婆子从院子里跑了出来,拜倒在范夫人的马前,口呼:“拜见范指挥使!”
“各都头无需多礼,快快请起!”范夫人坐在马上,巍然不动。
话说这妓营也承的是军制,这里不大不小,编入营里的妓女也有几百人。
范夫人既然统领了妓营,自然也就成了指挥使,而在她属下的那些老婆子便是营里的都头和管制。
范夫人指着穆桂英说:“你们快把她带进去,洗刷干净,今天晚上就让她接客去!”
其中一名老婆子道:“回指挥使的话,这黎大将军和卢大将军二人今日一早,已经在驿馆里候着了。听说穆桂英要来营里,便给咱们每个都头和管制赏了许多银子,说是只要她一到,就要马上带去见他们!”
说着,每个人都摊开了手掌,把掌心里的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呈到了范夫人的眼前。
既然是上官封赏,这些都头管制们没有独吞的道理,自然也分他们的指挥使一份。
范夫人瞅了一眼,根本没把这些银两放在眼里,道:“你们且先收回去吧!黎、卢二位将军那边,我自把人带去便是!”
那些老婆子们千恩万谢。
范夫人如今也是人在屋檐下,掂量着自己在大南国的官位远不如他们口中所言的黎顺和卢豹,也只能照着他们的吩咐做事。
只是心中好奇,黎顺出现在这里,倒也讲得过去,那卢豹不是在昨日就被娅王派往宝月关和西洋江一带设防了吗?
为何今日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?
原来,黎顺与卢豹素来要好。
卢豹昨日奉命与五王殿下一道前往夺关,那山川地形,对他来说,简直如数家珍,更兼宋军尚未推进至此,眨眼之间,就把军队开了进去。
那五王殿下素知兵机,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,也就没有莽夫卢豹的什么事了。
晚间时分,黎顺和黄仲卿当着生剖杨排风的面奸淫了穆桂英之后,黎顺回到营里,只觉得意犹未尽,便连夜驱马,到了宝月关,约上了卢豹,今日到妓营里一同享乐。
卢豹一听,哪有拒绝的道理?
便让黎顺在关里暂且住下,第二天天还没亮,便骑上快马,朝着妓营而来。
范夫人押解着穆桂英,一路走走停停,等到了驿铺的时候,已经快到正午了。
而那黎顺与卢豹二人,早已在里头喝了几盏茶等候多时了。
范夫人走进驿馆,果见那两位将军正翘着二郎腿,一边吃着妓营里为他们准备的早点,一边抿着大理普洱。
范夫人正要行礼,那卢豹已经见到了她的身影,急忙站起来道:“哎呀!夫人不必多礼!你可是大宋朝宰相的夫人,咱们兄弟几个,可受不起你的这一拜!”
范夫人也不客气,开门见山地问道:“二位将军一早到妓营,莫不是为穆桂英而来?”
卢豹哈哈一笑:“范夫人果真聪敏!今日可是大宋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头一回当妓女,咱们兄弟两个岂能不来捧场?”
范夫人道:“那……在下去将那贱人带进来,让她先来伺候两位将军?”
黎顺却放下手里的点心道:“不必,咱们出去便可!”
说罢,范夫人已经带着二人,从驿馆里出来。
在她刚刚进屋的时候,把押送过来的穆桂英留在门外的天井里。
这时,原来围在四周看热闹的士兵和妓女们已经开始调戏起穆桂英来了。
看到大宋元帅被他们这样下贱之人羞辱,毫无还手之力,那些人便更加大了胆子,伸手从她脖子上的枷锁下探了进去,紧紧地捏住了她的乳房,不停地别拨把玩着。
“啊……你们,你们放手……”穆桂英还没从昨晚的又一场痛失属下的撕心裂肺中缓过神来,却已被那些野蛮的僮人戏弄得胸口生疼。
她毕生的锐气,已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被消磨殆尽,只能像一个尚未出阁的小姑娘一般,害怕地叫喊着。
那些士兵见了,更加心神荡漾,食指捏紧了她的乳房,撒开步子奔跑起来。
穆桂英挨不住胸口的疼痛,也只能扛着肩膀上的重枷,拖着叮叮当当不停作响的锁链,被动地朝前移动着脚步。
等到黎顺和卢豹二位将军出来,这些兵丁自然不敢继续造次,吐了吐舌头,退到了一边。
“哈哈!穆元帅,想不到咱们今天又见面了!”黎顺一见到穆桂英,顿时仰天大笑起来。
卢豹也道:“穆桂英,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咱们僮人的掌心了!”
穆桂英两腿一软,轰隆一声,跪在了地上。
被捏过的乳房还疼痛得紧,可铐在枷锁里的双手根本腾不出空闲去揉,只能咬着牙忍受着。
面对两名敌将的冷嘲热讽,她根本没有听进耳朵里,只是垂头丧气,一言不发。
范夫人道:“二位将军,这里人多,不如把她带到屋子里去吧!”
黎顺道:“不必!咱们今天来,正是要在人多的地方!”
“哦?”
卢豹道:“在特磨大寨的时候,穆桂英的角抵无人能及,就连名噪一时的杨排风也死在了她的手上……”
“不!排风不是我杀的……”穆桂英终于抬起头来,用尽嗓子里的最后一丝力气呐喊着。
没错!杨排风是死在阿侬手上的!我亲眼看到,她被吊在歪脖子树上的时候,身体还会抽搐痉挛!穆桂英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。
“哈哈!不管她是怎么死的,反正现在已经被娅王烤成了女将羓,放进粮仓里准备随时取食呢!”
卢豹说,“今日我等此来,倒是想和穆桂英过过手,看是她的角抵厉害,还是我等的拳脚厉害!”
“这……二位将军,怕是不妥!”范夫人急忙劝阻道。
或许僮人直到现在,也还没意识到这个女人的可怕。
不过范夫人却对此了然于胸,当年也是她亲眼看到穆桂英是如何扫平西夏,犁庭陇上的。
如果这黎顺和卢豹要和穆桂英单打独斗,只要她还能憋出一口气来,胜负自然很难预料。
卢豹和黎顺却不是这么想的。
他们二人一直被宋军追着打,尤其是在归仁铺大战之后,更是一路落荒,心里早已憋着一口怨气。
穆桂英在大宋被奉为女战神,如果能亲手将她打败,即使挫不了宋人的锐气,也能一解他们的心中之恨。
“范夫人,你别担心,”黎顺说,“咱们可不是一对一和她在马上冲杀,而是我们两个对付她一个,徒手肉搏!”
只要能让穆桂英败北,他们早已顾不得什么名正言顺。就算往后传出去,说他们两个大男人合起来欺负一个女人,也无所谓了。
范夫人见二人心意已决,也不好再作横加阻拦,便点了点头,命令围观的众人都退开十步,免得到时拳脚伤人。
众人听到对话,皆喜道:“太好了!卢将军和黎将军要与穆桂英角抵!”
角抵之术,只在开封汴梁横行,虽然被侬夏卿誊到了特磨,却也只在大寨里头才能看得到。区区妓营,要行这上技互搏,谁都想要一开眼界。
穆桂英肩上的重枷被卸了下来。
扛着那块枷板走了一路,已经让她两只肩膀好像脱力一般,完全使不上半点力气,双脚也颤颤不止,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不支。
她素来心气高傲,若只是身体上的苦痛,都会咬咬牙坚持下来,可亲眼目睹最亲密的战友杨排风死在面前的惨状,却令她精神也遭受了重击,直到此时仍是萎靡不振。
卢豹和黎顺二人已经甩开了衣裳,露出臂膀,只在腰间穿了一条宽大的短裤。
两个人的肤色俱是一般黝黑,就像在火炉里锻炼过的一样。
范夫人还没宣布角抵开锣,这二人已经一左一右分了开来,占据了最有利的位置,伺机而动。
以二敌一,这可是角抵场上最令人不齿的事。
不过围观的那些乡野村夫,又如何能懂得那么多?
只要被他们看在眼里,能让他们兴奋到哇哇嚎叫,又何来那么多规矩可言?
最先发难的黎顺。
这位大南国的宿将,向来自恃勇力,睥睨一切,但遗憾的是,他只和卢豹坐镇邕州,从桂州到归仁铺的这一路,都没有和穆桂英交过手。
眼看着不能在战场上打败穆桂英,扬名立万,在角抵场上过过瘾,也算将就了。
黎顺刚扑上来,便扳住了穆桂英的两个肩头,要将她擎过头顶。
不料,穆桂英似乎早有准备,横肘一击。
只听咚的一声,那黎顺立时被砸了个头昏眼花,踉跄着往后退了五六步,险些一头栽到在地。
穆桂英趁机一个箭步,这时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,刚到黎顺的面前,整个人突然横了过来,修长的玉腿瞬间缠到了他的脖子上去。
接着,上身往地下一沉,用自己的体重将这位彪形大汉勾倒在地。
不容对方喘息,穆桂英又骑到了他的身上,拳脚相加,不停地朝着黎顺的面门上揍了下来。
穆桂英心里再明白不过,黎顺的身份是大南国的将军。
自己既然已经不能再上战场杀敌,那么在角抵场上将他打死,也算为大宋立下了一件功勋吧。
因此,她下手绝不留情,纵然两臂好像被缚上了巨石一般沉重,可是落下去的拳脚也绝不轻。
顿时把黎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。
卢豹见了,哪能坐视穆桂英打死自己的兄弟。觑了个空子,从后面包抄上来。
拦腰抱住了穆桂英,大吼一声,将她高高地举过头顶,身子往后一仰。
穆桂英被头下脚上地摔在了地上,整条脖子好像断了一般,不仅酸痛难耐,更是连呼吸也急促起来。
“妈的,敢偷袭老子!”
黎顺从地上站了起来,咬着牙骂道。
其实,本是他想着要偷袭穆桂英,谁料招式被对方化解,反而遭来一顿老拳,让他的颜面有些挂不住。
把自己的失手,说成是对方的偷袭,也只是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难堪。
黎顺一冲上来,不等穆桂英回过神来,抬腿便在她柔软的腹部上狠狠地来了一脚。
穆桂英躺在地上的身体几乎被踢出了几丈远,重重地砸了下去,不停翻滚。
另一边,卢豹早已看在眼里,抢步追了上去,不等穆桂英的身体落稳,已是一弯腰,一探手,揪住了她的头发,将她像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。
穆桂英大叫一声,只觉头皮刺痛,下意识地朝前蹬了一脚。
习武之人出招,总是往人的要害处打去。
她的这一脚,正好踢到了卢豹的裆部。
疼得他双手护裆,含胸驼背,在原地怪叫着跳个不停。
穆桂英正要再次扑上去扭打卢豹的时候,黎顺却又从斜刺里撞了出来,一头顶到了穆桂英的腹部,再次将她扛了起来,头下脚上的摔到了身后。
“哈!”黎顺一雪前耻,双手一锤胸膛,朝着众人示威般的大叫一声。
穆桂英连续遭受两次重击,已是七荤八素,躺在地上,捂着腹部不停地翻滚。
卢豹这时又忍痛大踏步地赶了上来,再次把穆桂英整个人都拎了起来,二话不说,握紧铁拳,朝着她的小腹上使劲地揍了两拳。
随着两声闷响,穆桂英痛苦得连重新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,跪在地上,不停呻吟。
黎顺示威完毕,转过身来,把自己短裤上的腰带一松,撑起那宽大的裤腰来,给卢豹使了个眼色。
卢豹很快会意,又抓起穆桂英的头发,将她连拽带拖地拎到了黎顺的跟前,双手同时按在她的后脑上,用力地往下一压,竟把穆桂英的整个脑袋都按进了黎顺的裤裆里去。
黎顺在格斗中,肉棒自然没有坚挺起来,却也显得尤其结实。穆桂英的脑袋一沉下去,迎面便撞上了那条巨物,直戳她的眼睛和鼻孔。
“啊……”穆桂英慌乱地叫了出来,双手急忙推在了黎顺结实的腹部上,想要把自己的头抽出来。
可是黎顺早已舒展猿臂,抱紧了她的腰,大喝一声,竟把她的下半身也跟着举了起来。
穆桂英倒立在空中的双腿不停地抽搐摇晃,样子很是滑稽。
黎顺突然双手一松,穆桂英还没回过神来,身子又直直地往下坠了过去,后脑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地面上。
不过,她的身体并没有完全倒下去,因为她的两腿已经被卢豹握住,朝着两边用力一分。
穆桂英此刻的样子就像倒立,却唯有后颈和后脑着地。黎顺忽然抬起腿,从她的裆部上跨了过去,和穆桂英的上身交叉而立。
在刚刚摔穆桂英的那一下,黎顺身上仅有的那条短裤已经被穆桂英的脑袋兜着,一起滑到了脚下。
这时,他已经变得赤条条的。
当他双脚刚刚站定,便用手使劲地抽动了几下自己的肉棒。
那条敏感的阳具很快硬了起来。
只见他稍一踮脚,手握肉棒朝下,身体用力地一沉。
“唔……”穆桂英本想惨叫,可是由于玉颈折叠,咽喉好像被什么东西顶住了一般,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来。
黎顺像骑马似的,让自己的身体迅速地一上一下,让肉棒使劲地在穆桂英的肉洞里抽插起来。
他的每一次施压,都紧紧地压迫了穆桂英的脖子,让她的呼吸变得更加困难。
“看到没有?”黎顺得意地冲着四周的观众大喊道,“大宋的元帅,也不过如此!啊哈哈哈……”